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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武嘗過曹娥碑下,楊脩從,碑背上見題作「黃絹幼婦,外孫 臼」八字。魏武乃曰:「吾已得。」令脩別記所知。脩曰:「黃絹,色絲也,於字為絻。幼婦,少女也,於字為妙。外孫,女子也,於字為好。臼,受辛木,於字為辭。所謂『絕妙好辭』也。」魏武亦記之,與脩同,乃歎曰:「我才不及卿,乃覺三十里。」 

世說新語中的一段。曹操與楊修二人間之對話,足見楊修過人之敏銳與聰穎,遠在曹操之上。然這是真正的智慧嗎?如是,楊修為何最後慘死於曹操刀下?確實,楊修為曹操得力軍師,但鋒芒過露,功高震主,再加上曹操妒忌其反應機靈,最後在出師前,以擾亂軍心為由加以處決。

楊修在怎樣的博學多聞,聰慧機智,卻始終未發現其主子曹操對他早已有了戒心。一而再在再而三的嶄露頭角,殊不知,已為他日後埋下殺機。

最近,有一個朋友問我說,他是不是太聰明,但卻聰明反被聰明誤。智商鑑定上,他的確有著高人的智力,但為什麼感情如此不順遂?當他輕易發現對方用謊言在安撫他的同時,他也因著本身聞言知微,受到很大的傷害。表面上我是非常不想理他,把心思全然寄託在這,未免有些荒唐。所以對他未曾好言相向。但說真得,他的感受我不是不懂,只是我明白,人與人的相處不要太過聰明。適度的裝傻,是必要的。

算計機關太聰明的王熙鳳,最後什麼也沒得到。楊修這樣有著豐富涵養的人難逃刀斬,還有更多隱藏在事業,人際,甚或愛情種種的人性上,多少聰明卻慘敗的實例在眼前上演。我們可以盡其所能的將學問研究到一個極致,不斷創造發明,這的確需要一點腦筋,才能成功。但人與人之間,浮動又不可捉摸的關係,要的不是聰明的頭腦,而是智慧的心。

當你拒絕我的時候,何必執著於非得要一個理由?自動的退步,不僅是留給你一個空間喘息,也留給我一個樓梯可下,不必再去追問,調查,甚至是無怨無悔的等待,這些都是不智之舉。追問與調查都已經侵犯到別人拒絕的自由,而看似癡情的等待,其實更是用最柔軟的姿態恐嚇對方就範。越是表現的默默付出,都是造成對方莫大的心理負擔。而發動這樣癡情攻勢的人卻總想不透,"我相信你會看到我對你的用心"其實已經變成一種魔咒,將彼此桎梏,雙方都飛不到幸福的彼岸。

考試成績或許有一個輸贏的評比在,不過生活歷練就很難說。此刻我在口頭上贏你一回,但也許就是種下一顆不定時炸彈在你我之間。不知道哪個時候會引爆,到最後仔細想想,逞一時之快根本就是一種自殺行為。畢竟你我之間無所謂輸贏,除非兩者雙贏,否則都將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面。

當然,該盡力展現自己的時候就當努力呈現,這是聰明的人,懂得發揮才能。但要如何處世與待人,才是智慧。偶而耍笨又何妨?這不是虛偽,我寧願在愛情世界中當一枚小小的傻瓜,但我內心的眼睛是雪亮的這就足夠。我選擇在斤斤計較的社會中吃點小虧,讓別人一步,也是為自己開創一條新路。當大家都在搶著當最聰明的人,我還是甘之如飴的當我的小笨蛋就好。

因為我這個笨蛋,很樂意如此。

(不過我常在想,我的天兵怎麼會表現得這麼淋漓盡致,渾然天成阿.....殘念!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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