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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LV皮夾中的一個夾層裡,有一張白色的名片紙,上頭寫著:

「XX婦產科 XXX醫生主治。」

下頭有一排比較小的字印著這位醫生的學經歷,以及婦產科的治療項目,其中包含無痛人工流產,雖然是無痛,但看著流產二字,就一定會想到鮮血淋漓的畫面,即使全身麻醉,還是會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痛,直上心頭。

蓉總是把這張名片藏的好好的,不給任何人發現。這家醫院就是她第一次去做人工流產手術的醫院,當時的男友陪在身邊,兩個都還是大學生呢,幸好已經成年,簽下同意書不需要父母的同意,不然這問題鬧大了可是很難收拾。

那天蓉憂心忡忡的對著男友說,自己的生理期已經兩個禮拜沒有來了,男友還當她只是一般的生理期晚來,但拗不過蓉堅持一定要驗孕,於是男友幫蓉買了驗孕棒,而結果正如蓉所擔心的一樣,她有了。

男友慌了手腳,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蓉才從哭泣的臉回到鎮定,對著男友說:

「我們去醫院。」

接著就是醫院的制式程序,買了墮胎藥後,蓉也就乖乖的暗時吃藥,流血的時候沒有很痛,只是身體很倦,這段時間男友對蓉無微不至的照顧,西醫看完了還去看中醫補補身體,蓉恢復的很快。

他們的戀情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受到影響,至少當時是沒有的。不過當時年紀小的他,怎麼能夠了解墮胎對於蓉心理上的傷害,當然更不懂承諾對於蓉來說比吃補藥還要重要。

大學畢業後兩人個奔東西,男友說雖然讓蓉懷孕是他的錯,但他也盡力照顧,醫藥費也是他出的,蓉也不吃虧。而且他們隔了很遠的距離,一個當兵,一個工作,聚少離多的情況下男友變心了,也不能都是他的錯。

分手兩年多了,蓉還是常去那家醫院報到,拿過一次小孩後,蓉的身體真的變差了,婦女病找上了蓉,雖然她連三十歲都不到。

不管後來蓉搬到哪裡,她還是習慣去那家看。那醫生有她完整的病例,這樣她不用到了一個新環境,就得擔心著被問到年輕時的痛處。醫生從有男友陪伴到如今孤單一人的蓉,也大概知道情形,每次都是冷淡的一般問診,不去過問蓉的私事。

那間婦產科,讓蓉想到當時他的無措與溫柔,眼裡看著自己那擔心害怕的模樣,是他唯一留給蓉的溫柔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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