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,我是來說性。性慾的性,不是性別的性,更不是性質、個性的性,正是那令人全身火熱發燙,內心極度渴求,卻始終不敢高談闊論的性。
只是我想說的是藝術的性,不是色情的性,兩者有什麼不同,大法官解釋也沒能說個清楚,但總是每個人心中有一把尺,遊走在兩者之間的,我們就自由心證吧。
看了色戒後,發現輿論媒體似乎是將焦點都置於戲中激情的床戲與三點全裸,甚至討論著腋毛的存廢,而今天恰巧是李安色戒在美國的首映,美國將之視做情色電影般的層次對待,讓李安對著記者發狠說:
「我們走著瞧!」
於是一連串的我想起了很多有關於性的話題,從戲劇到文學,如何對待性這樣棘手又誘惑人的話題,我在李安的自傳----十年一覺電影夢---中找到了答案 ,性,是戲裡頭一種常用的衝突,以性作為手段,追求另一種層次的昇華與淨化。
這樣說來似乎抽象了。那就用具體的作品說明吧。
聖經中的性,是作為上地懲罰亞當與夏娃偷嘗禁果的處罰手段,上帝的規定與人類的違反,塑造了性的誕生,它竟是讓人類感到痛苦的責難。意味著違背上帝將會受到的痛苦。
最常以性作為寫作題材的日本小說當中,渡邊淳一的失樂園與浮生戀,劈頭一開始就是兩人交歡的美好,再一步步的帶出主角間不倫的關係,卻於其中發展出一段堅定而深刻的愛情。那樣的愛看似架構在性之上,仔細看來,如不是早已愛的死心蹋地,時時刻刻無不在思戀著對方 ,又怎麼會為了對方去擔這欺世盜名的污譽?
而李安的電影當中已經不只一次的處理到性這個看似尷尬,其實饒富趣味的題材,冰風暴中美國人家庭裡常會出現的性教育問題,換妻派對,這雖然是挑戰觀眾的極限,但也說出了美國人從小到大必定會遇到的事情,性之於青少年而言,是多麼的危險又刺激!
喜宴與斷背山中的同性之性,色戒中的暴力之性,這都不是一般社會所能接受的範圍,但不可否認的,喜宴透過同性之愛,除了呈現愛情,趙文宣與金素梅名存實亡的婚禮,不正是傳統晚輩不敢違逆長輩傳宗接代的義務所做出的一種妥協?易先生澎湃熱烈的思念無處宣洩,只好透過性虐待的方式對待王佳芝,是怨恨也好,激情也好,但隨著不同體位的改變,二人在彼此心中的地位也有了轉化,那性愛的動作不只是張力,它想要表達的是什麼?才是戲劇之所以大膽起用性作為手段的最終目的。
正如李安所言,初來乍到美國伊利諾大學學電影,老師時常用性作為戲劇張力來解說戲劇的原理,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衝擊,雖然這也許是西方的眼光來看待性在藝術上的作為,但不可否認的,性既然是人性的一種,也是主要的一種,那麼演出人性的劇,不能避免的會用到性這樣令人害羞卻又震撼的手段。
當然東西方國情不同,對於性的態度也不可同日而語,只是當我們面對性這樣的戲劇呈現時,我們該想的不是那有多麼的可恥或是羞愧,反倒是之所以會用如此強烈的手段來突顯出一個什麼主題,而那個主題,也許就是整齣戲的靈魂所在。
題外話,我也是個很愛用性當作小說題材的人,雖然未必露骨,有時候暗喻一些,有時候開性的玩笑,確實瀏覽人數大增不少。
性啊性,可不是表面上看到的如此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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