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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我和蔡聊天的話題從脆笛酥轉到了哪種貓飼料嗜口性佳,以及哪種貓沙的凝結力強。這大概是我們每天除了寫起訴書與出庭以外最快樂的時光。

她的娜娜真的還蠻漂亮的,而且比我家的貓要溫馴聽話。不過差不多過了一個月後,蔡憂心忡忡的對我說:

"小夜,妳家的貓會耍自閉嗎?"

晚上我們正一起搭著捷運回家的路上,她開口這樣問我。

"會啊,尤其是我剛罵過以後都會自己躲到角落面壁。"我家貓就是靠這招博取同情。

"是這樣啊...可是我家娜娜我根本都沒有罵過,她也給我耍起自閉。"

"怎麼會?是不是妳不常理她?工作太忙了家裡都沒有人的話難免會這樣啦!"

這是我多年的養貓經驗所得出來的結論。

"妳忘了喔,我跟我爸媽住啊,基本上就算我不回家,娜娜都還是有人照顧的呀。"

"也對,可能妳老爸老媽有罵過她吧,母貓個性比較害羞,經不起人大聲罵的。不過也有例外了拉,像我家小橘子就是給你耍賤,神經很大條的那種。"

"也不像啊,因為娜娜是每天耍自閉,都是半夜的時候躲到廁所,而且一次都很久,就很像人有煩惱的時候在發呆那個樣子。"蔡歪著頭說。

"這樣真的有點怪,不然我週末的時候去妳家看看好了,說不定她生病了呢。"為了讓蔡安心,我決定週末去她家瞧瞧。於是在下車前我們約好的時間,就星期六的下午三點,我會先到她家大樓的Lobby等她領我上去。

果然到了那天....先讚嘆一下蔡家的氣派好了,她家就面對台北美麗華的豪宅,基湖路那一整排的其中一棟。不過這也是我之所以欣賞蔡的地方,到不是因為她的財富,而是她身上散發的氣質,一種天不怕地不怕,卻有張稚氣卻美麗的臉龐,這樣的搭配讓她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,無論是她的勇敢與堅毅,或是她的面容。反而沒有一般千金小姐的驕氣。

"小夜,喏妳看,這是娜娜。"

娜娜優雅的走在七十坪的房子裡,腳步輕盈的不發出一點聲音。除了看到我這個陌生人有點害羞外,但一拿出鬥貓棒又開心的跑出來玩耍。一點也看不出她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。

我們又去看了娜娜吃的飼料,是加拿大進口的Foundation,比起我家吃的皇家還是希爾斯都要貴上一兩百塊,喝的則是法國礦泉水,飲食方面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妥。我安慰著蔡,應該是她想太多了。我看娜娜既乖又聽話,跟我家那兩個寶貝蛋相差太遠了,我還說我家的貓多皮多皮,摔盤又弄壞桌椅的,發呆的貓其實一點也不怎麼樣。

那時我正在蔡的房間說話,看著蔡抱著娜娜並撫摸著她柔順光亮的毛,我不自覺的走向窗戶,也許是覺得房間有點暗,對我這個大近視又有夜盲症的人來說是有些吃力,我稍稍的撥了窗邊的窗簾,試圖讓夕陽的餘暉照亮房間,可不知怎地,向來沒對我大聲說話的蔡,竟然吼著要我把窗簾拉好。

我疊聲說了好幾句對不起,乖乖離開窗邊。

慕地我才發現,那隻貓,娜娜狠狠的瞪著我。

而蔡呢,卻是一臉茫然。

時間是下午的四點半,申時尾,明明是夏天,莫非是冷氣?讓我熊熊的打了個冷顫。蔡說要留我吃飯,我卻深感不妥。沒有來由的覺得房子裡有什麼排斥我繼續呆著。她也不免強,這是我跟她相處的哲學,凡事都有彈性,沒有絕對應該如此或是不該如此的法則,也許這也是長久下來沒有吵架的主因吧。

直到蔡送我到公車站時,她幽幽的對我說:

"好奇怪,我在家裡就覺得光線很刺眼,出來卻又不會。"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模樣很是無辜與可愛。

"妳唷,叫妳少打電腦吧,可能是乾眼症或是眼睛退化了才會畏光,出來光線分布比較平均吧,也許妳該補充一下維他命B群。"

"是這樣嗎?"她笑了。

不知為何,我覺得她的活力精神,正在慢慢的被吞噬。

上了公車,蔡對我揮揮手,我把腦中的這個想法DELETE掉,怎嚜可能。蔡還是那樣的明艷動人,熱情洋溢的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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