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5年12月31號,寒流來襲的歲末。
整個信義計劃區五彩繽紛著,從市政府開始,包圍著整個新光三越百貨公司群,滿滿的霓虹燈閃爍,我跟同事不免俗的也來到這裡準備跨年,從下午開始人潮湧進,一波一波的人海,前仆後繼的往這塊彈丸之地集中,頓時,整個肺部的氧氣瞬間被抽取只剩二分之一,我只好跟我同是說,晚上的九點,在即將開張的誠品信義區前的旋轉木馬再與他們碰面,現在的我,需要一點空間,一點可以不被人潮推擠的空間。
於是,我選擇在新光三越A4館的天橋上,看著來往人群,那離誠品很近,只要我一下樓右轉就到,而且天橋上居高臨下,我可以舒服的在上頭喝著熱奶茶,什麼都不想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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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年11月23,秋高氣爽。
今天不是假日,但是卻是我的休假,又一次遇見女孩,她穿著紫色的長袖T-shirt,以及黃色碎花的A字裙,大膽的一個人走在空曠的陽明山上,她專注的拿起相機拍起入秋的楓紅,與欒樹,在逼近中午的時刻,不冷也不熱的恰到好處,我的車就停在第二停車場的花鐘旁,說真的,我很想陪在她身邊和她一起走,但為了避免被誤會成怪叔叔,我想,還是不要靠近她好了。
下午兩點,女孩下山,我看著她孤獨的背影走向公園入口處的電話亭,幾十秒的時間她出來,拿出衛生紙拭去了眼角的淚水,我開著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,這一次,是我第三次,看著她接近我又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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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年6月25日,艷陽高照。
台北的下午三點,大地吐出的熱氣宛如火龍喘息,我走在台北火車站行經開封街,與重慶南路的交界,那一頭漂亮的長髮,尾端的淺淺溫柔又出現在我眼裡,但她跑得很急,就在街角,看見她與另一個身形高挑的男子對話。
我人在那附近的Starbucks喝著我的下午茶,聽不見他們的交談,但我這個角度恰巧可以看店女孩的表情,今天,她穿著黃色的短T,還有一條灰色的低腰卡其褲,太陽毒辣的可以,她卻小跑步的來到男孩面前,整張臉都是汗水,喔,不,是她的眼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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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零零五年的五月十一號,雷陣雨。
我在街頭,看著一個女孩,拿著超商賣得透明粉紅色小傘,但風雨很大,區區一把塑膠傘簡直不能為她擋風遮雨,一件薄薄的淡綠色花紋襯衫配著七分牛仔褲,她的頭髮很長很長,就要到腰際了,而且髮尾的地方還有淺淺的咖啡色。
整個台北街頭在早上十點都在疾駛著工作的腳步,但那女孩,卻徐緩的走在路邊,一直走,直到攔上一台計程車為止,我在辦公大樓的窗台輕啜著咖啡,看著與忙碌極不搭釣得風景,也一直到那輛計程車消失在我眼睛的視線範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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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Alzzla:
沒有人說過你的名字實在有夠奇怪的嗎?你給我一個詭異的笑臉,這是怎麼一回事?
我翻了英文字典也查不到這個英文單字,看起來不像德文也不像法文,你依舊沒有給我任何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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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星際領航員:
當夜幕臨時,你輕敲著我的窗櫺,對我說要不要跟你來一趟星空之旅。我沒來得及反應,就這樣我人已經在你的兩人太空艙,我揉了揉眼睛,喔,無重力的我已經懸浮在這中間,你溫柔的拉住我,將我擁進你的懷抱裡。
你說要陪我看月亮數星星。我以為你只會把我帶去屋頂,躺在傳統的瓦踜上,期待月光的第一道投射,其實那樣就已經讓我很感動了。不過向來你都給我很多驚喜。你總說你會給我比我想像的還要多,光是這個單純的夜空約會,你把它升級成宇宙星際之旅,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創意,除此之外還有你願意為了完成答應我的事情,這麼慎重的履踐你的諾言,我真的好想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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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國謙:
分離已經是一個月過去了。西雅圖的天氣想必要比台北寒冷。
東北季風的雨斷斷續續的,像極了思念的眼淚,也像是老人的絮叨,想到就落下,沒個時間表可言。
看著人數,我不知道到底有誰上來看過,也許那消長之間,就有你的步履,想必你也在那其中每天陪我說話,就像那兩個星期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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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國謙與沈吟真最後會怎樣?
久別重逢在便利商店門口?陶國謙有一個念高中的兒子,沈吟真變成女強人,相視而笑,喝杯咖啡,就已經是要感謝上帝了。
或是在這中間有人先行離去,羽化成蝶,飄洋過海,停駐在對方肩膀,為他舞出臨別依依的萬般不捨,喔不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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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呢?然後呢?
你羞赧的問我,如果你又回到他身邊,我會不會生氣。
你說對於他還是不能死了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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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三點十分,任性女孩的肚子咕嚕了兩聲。
看著桌上的企劃案尚未完成,但已無力繼續,竟踮起腳尖,走向臥室,看著熟睡的他,輕輕的把他給搖醒。
可憐男人翻了個身,眼睛還有點張不太開,朦朦朧朧的看著任性女孩,囁嚅的對他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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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為電台DJ已經兩年了,每個晚上的十一點我都會在電台裡面跟大家分享這一天的所見所聞,星期一到五,都有著不同的單元,其中在星期三的夜晚,是介紹流行音樂的歌手及其所發行的專輯。
就跟一般所聽到的廣播節目差不多,訪問歌手,播放音樂,聊聊八卦,最後幫歌手打打活動。但也不是這麼的簡單,事前要把歌手之前的專輯都聽過,尤其是最新的一張,不僅如此,對於歌手的性格,也都必須得加以認識,不然聊天聊得太無趣,或是沒什麼內容,不只是聽眾不想收聽,就連唱片公司都不會再讓歌手來上這樣沒意義的節目。
有些時候也會跟歌手建立良好的互動,但這兩年來,有一個藝人一直都沒來上過我的節目。
他在躲我吧。
三年前的宿舍裡,聽見廣播裡的他,對著廣大的聽眾澄清,他沒有女朋友。從那一刻起,我知道我跟他的關係到此為止,不用等他的回應,更不必再去找他。這算是一種公開的分手宣言,只是全世界大概獨有我了解,短短一句話,靦腆的笑容裡,原來是一把鋒利的刀刃,靜悄悄的在兩人之間劃上決裂的刀痕,那個夜晚,整間宿舍裡縈繞著他的歌聲,女孩紛紛討論你的情事,我早早就寢。
卻在一次廣播call out中,那是三年後的第一次電話交談,比起以往我跟他一講便是兩三個小時,這次的對話顯得簡短而客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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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多年後,我跟你在你家巷口的超商重逢,那天,正好去親戚家拜訪,而你剛從美國回來。
其實這些年來我每次去親戚家,路過這家超商都會想著,也許哪一天會這麼湊巧的不期而遇,每次都帶著希望踏入,但也每次失落離去。甚至我可以為了見上你一面而買了那些不必要的東西。
十二年了,我以為你死了。
甚至忘記這間超商之於我的意義,今天我真的只是口渴,想要喝一瓶可樂。卻在一切都將塵封的時刻,你的聲音衝破封鎖,直達我的耳膜與心臟。我很確定的相信,那是你。你和你已經長到高中的兒子正在冷飲櫃前,討論著要喝些什麼才好。
站在你的背後,看著你的神態,是的,的確是我當初所深愛的你,你的穿著不會因為上了年紀就有所改變,依舊的短T,牛仔褲,只是有點遮不住挺出來的肚子而已。當然我也老了,穿著套裝的我不復以往的青春美麗,有的只是法庭上的犀利與專業,用這樣的裝束面對你,你大概會對我陌生了。
當你轉過身,看著我渴望的眼神,你愣住了。這須臾間,時光退回到第一次見面的心跳聲,只是最大的不同,乃在於希望與絕望之際。曳邐的愛情,在夕陽餘暉下顯得過份淒美,我們之間還夾著你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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濕溽,黏膩,這是一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感受。
兩腿之間是你我緊密結合的所在,我可以感覺到你的汩汩湧泉,在神秘的三角地帶流連。
濃烈的氣味,是你來過的證明。在床單上還有昨夜你我的繾綣的激情。
喔~想起你.....
這個我想我得用一個上午的時間來洗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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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寂靜無聲的機艙裡,窗外是一片漆黑,所有的乘客都在呼呼大睡,當然也包含陶國謙。一個三十三歲,年輕有為的電腦程式設計師,在西雅圖飛往台北的班機,時間是七月十五號,台灣的溽暑,也是他一年一度回國的年假期間。而他身邊坐著的是他美麗的妻子,于莉湘,他們可說是人人稱羡的一對神仙眷侶,結婚三年鶼鰈情深。
不過在陶國謙的心裡總是有一份說不出口的惆悵。的確他們夫妻是很和睦,幸福真的又要一種形象,那麼就來看看眼前的這一對夫妻,他們臉上的甜蜜絕對可以告訴你,幸福是什麼樣的光景。但陶國謙不滿足嗎?不是,他很知足,只是人在年輕的時候多少會對愛情有一種憧憬,而陶國謙的十七八歲,所幻想的愛情有點唯美,他多希望能夠與一位和他一樣都喜歡寫詩寫文的女孩相戀,有些話也許不用說得這麼的一清二楚,把話裡的意思給說盡了,就失去了回味的美好,玩味的細膩。可惜的是,到目前為止,每一個女孩都在要一種明確的說法,習慣用簡單的話語,更只聽的進去單刀直往的對白,是很輕鬆,唯獨少了一點名為感覺的抽象精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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茹兒找工作一直不順遂,因為她的學歷不高,也沒有特殊專長,不會電腦,連當一個小小的打字工,都無法勝任。然而現在雖然有著保險金可以維持一段時間生活,只是錢財散近之後,茹兒該如何是好?再加上家裏還有房屋貸款,這樣沈重的經濟壓力,實在不是她所能一肩挑起的。
阿哲比她要稍微幸運一點,起碼可以在一家小小出版社裡面,當童書畫一些可愛的小插圖。不過阿哲不是正式員工,薪水只夠一個人的開銷,還得要繳房租,所賺與所花剛好打平,一點也不剩。只是阿哲自從那次看見茹兒,對於她目前的處境頗為同情,也想知道她現在到底有沒有穩定的收入,所以總是會不經意的去職業介紹所閒晃,或許可以再次遇見那個可憐又讓人心疼的女孩。
就算不能幫助她什麼,阿哲也想要跟她說幾句加油的話,如果可以,阿哲願意為了這個女孩,多兼一份差,也是心甘情願。
因為女孩喜歡他的畫。
星期二的下午,阿哲又在職業介紹所附近觀望著,果然看見了她,吃力的推著輪椅,從介紹所裡出來。阿哲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,但就要靠近茹兒的時候,阿哲停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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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哲是一個四十好幾的男人。也是一個落魄的男人。
結過婚,當然現在是離婚的狀態,否則不會用過去式來形容現狀。妻子求去的理由很簡單也很困難。簡單在於只有這麼一個原因,困難也在於這個原因對於阿哲來說簡直難如登天。
沒錢。
這個婚姻裡,要錢沒有,要命卻有兩條。住在十坪大小的套房裡,一對小夫妻要跟現實抗衡,輕微的像是隨時可以被犧牲的小兵,沒有人會想念他們,更不會有人與之為伍。
因為貧窮是人性尊嚴最懦弱的角色,窮到一個階段,就會忘記自我,哪裡還談什麼理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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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天後,女孩收到一張喜帖,寄到她的公司,是男孩跟一名陌生女子的婚禮。
那天也很湊巧的,恰如每一個分手日,都會是逢陰雨。女孩在公司裡面有點坐不住了,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冒著冷汗,身體微微發抖,同事問她,是不是生病了?女孩咬著牙,一句話也不說。衝去廁所後,把自己鎖在裡頭,好一會才出來,告訴隔壁位子的同事,請她幫忙請假,於是隨便收拾一下,便離開公司,坐上計程車,來到了美麗華的Starbucks,在車上,女孩打了一通電話給男孩,男孩無論如何都不會不接女孩的來電,即使男孩曾經被女孩近乎絕情的掛電話。
"我想見你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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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hello,我可以跟你講一下話嗎?"耳邊傳來的是男孩的聲音。
"你說。"其實女孩現在的聲音,充滿著一種無以名狀的情緒,夾雜著喜悅,混合著興奮,卻被更強大的一股矜持給壓制著,讓"你說"這兩個字,平淡,沒有一絲一毫感情。
這是他們第一次電話交談,女孩在公司裡面敲打著新聞稿,時間就停在十二點零五分,女孩停下手邊的工作,拎著包包,走出報社大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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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禮拜一兩次的見面,女孩開始期待男孩中午的電話。不過每一次的一個半小時午餐,都是一次次嶄新的約會。去吃飯,去逛街,去兜風。也去植物園陪著花草作光合運動,也去中正紀念堂與金魚們嬉鬧。男孩向來都把整個中午的時間奉獻給女孩,不慌不忙,給了女孩一個禮拜兩次的悠閒時光。
之所以說約會,是因為他們之間的互動不再像網友一樣見面吃飯,也不只是如朋友一般的分享感覺而已。當有一些等待與思念夾雜在其中,見面就會是紓解相思最好的管道。而這樣的見面,姑且稱之為,約會。雖然他們不是形式上的男女朋友,而真正的約會又對他們太沈重....
沈重的像是無法公開在陽光下,接受道德最無情的批鬥。愛情也非愛情,只是兩情相悅而已。冠上了不倫之愛,毀滅的,將會超過超過想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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