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我全身氣力奔跑著,尋找電話亭。
我跟你有一個不成文的習慣,每天下午的三點整,總是要與你通電話。也許是你打來,或者是我打過去。而且不論我們距離有多遠或是多靠近,三點一到,就會拿起身邊的電話,打給對方,聽見對方思念的聲音。
你在異鄉的時候,你在我身邊的當下,都不會改變這樣的規律。可能是因為一開始我們的相戀,是從聲音的頻率開始。我們是剛好一樣波長的兩隻鯨魚,又恰巧出現在對方的領域,於是聽見對方的呼喊,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找到彼此。
這樣的默契,整整維持了三年,下午三點打電話的舉動,已經是我生命的一部分,根植在我內心中,任憑誰都無法將他連根拔起。我也怕要是有一天真的有人試圖想要改變,那麼拔出來將會是我血淋淋的,
一顆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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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始終倔強的不吃你追女孩子的那一套。無論你只是想要親近我,或是想要更進一步,我都對你不假辭色,還有些不近人情。
你的那些招數不外乎就是對我愛理不理,想要找我的時候就喜歡逗我開心,吵架了對我百依百順,耐心十足,還有每每在冷戰過後,主動問我,還要這樣保持沉默?
可是一開始你也總是在我想要跟你多聊一點的時候,撇下一句,
"對不起,我要去吃中飯了!可憐阿!你吃不到好吃的pizza,我看我記不記得幫你留一塊回來阿?"
於是msn上你的狀態由線上改為離開,我想要吼你幾句都沒了機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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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十四號,開始為你烹煮一頓美味晚餐。
主食或飯或麵,兩三碟小菜,一定有你愛吃的雞肉料理,一碗湯,可濃可淡,最後送上我親手做的蛋糕,在我面前,你是一個滿足的男人,我在你眼裡,我是一個幸福的女人。
昨天主食是蛋包飯,我用煎成金黃色的蛋皮包住熱騰騰的池上米,飯香被安穩的包覆在蛋皮之中,不會因為暴露在空氣下而流失他的熱度,從廚房端出,到捧在你桌上,原味的香氣,是我們單純的愛情。蛋皮上又淋上了馥郁芬芳蕃茄醬,淋成格子形狀,就像是我們的愛情Tic-tac-to,圈圈叉叉後,其實我們愛對方的份量,平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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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今天的電影還好看嗎?"女孩破天荒的主動問男孩。
"沒在看。"
"本來想問你這部電影好不好看呢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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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方斜陽灑落在女孩的電腦前,此時已經清晨五點二十三分,是的,她已經和男孩聊了整整一個晚上。幸好,今天是星期六。否則黑著的眼眶勢必要殺死不少粉底,用以遮蓋夜晚不羈的證據。
女孩的先生仍舊熟睡。他是一個很普通的上班族,夜裡熟睡,往往不知道也不會有興趣知道心愛的她寫的種種。當然也不知有著另一個男孩陪著她,聊著所有介於抽象與現實的語言。
那是只有同類的人才會了解的文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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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和女孩在金色陽光灑進的咖啡館中,整整聊了一個下午。
暑氣逼人的秋老虎,也唯有這樣愜意的喝著冰品,坐在軟趴趴的沙發椅上,好好的說上一會的話,就已經算是簡單中最奢華的幸福。
女孩用著玻璃做的攪拌棒,在最上方還有一個藍色透明海豚,搖晃著她的焦糖瑪其朵,而咖啡上面的奶泡,一圈一圈的形成白色的漣漪,有時女孩就這樣低著頭,看著桌上的咖啡良久,在徐徐的抬起來看著男孩,看著男孩口若懸河一般的說出對於生命與愛情的觀感,似笑非笑的女孩,眼神有些迷離的美麗。而長長的睫毛閃動著,讓男孩也有點心猿意馬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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累了,上床去。
而我只能擁有的,是你的替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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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你大聲對我說,要是我在這樣消沉下去,你將會離我而去。丟下這句話,你轉身就招了一輛計程車,跳上去之後,只剩我一個人站在街頭,怔怔的,望著那輛計程車的烏煙,把你送到離我很遠的地方。
因為一開始你認識的我,幾乎不曾哭過,也不曾如此沮喪,總是笑臉吟吟。在空氣中,你說你和我在一起,有股清新的味道,因為我總是讓你笑,笑聲朗朗裡,幾乎看不見即將來到的傷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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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種很玄的說法,說是夢境其實是諸多靈魂相遇的平台。有時你進入我的夢,有時我進入你的夢。最最巧合的是,我們擁有一樣的夢境。
於是當我們真的相遇,忍不住驚呼這人,這物,這景,都分外熟悉!喔!原來,我們已在夢裡相約,在未來的日子裡,一定要再次來到這個路口,這個紅綠燈下,那是我們早就有的約定,即便只是夢,即便醒來就忘記,可是為什麼在見到你的那一瞬間,所有的感覺都只有~
熟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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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乎,所有聊得來的網友,都會不免俗套的要見面。這是一種人性好奇心的慣例,因為人實在很難長時間只跟一個冷冰冰的電腦對話。當手指頭發燙的敲打著鍵盤,內心也有一股強烈的火熊熊燃燒著:
"我想認識你"。
螢幕送來了這句話,於是在初秋的午後,在內湖美麗華的噴水池旁的starbucks,女孩倚著落地窗,雖然點了一杯焦糖拿鐵,卻一口也沒喝,手上翻著村上春樹的小說,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。他們約下午兩點,現在是一點五十八分,還有兩分鐘,女孩呼吸變得有點急促,上網這麼多年,她從來沒有見過網友,而電視新聞上那些迷姦網友的負面新聞重複的在播送,女孩顯得有點緊張與擔心,可是臉上還是有著一種莫名的喜悅,只是女孩心裡很清楚的知道,她不是來找男人的,就算在怎樣喜歡都不行,因為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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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OM D TO M:
tel:xxxxxxxxxx
date:2006/08/16
time:18:45: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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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屋頂上的你:
沒錯,這是一封公開的道歉信,當然,也是一封公開的示愛情書。
經過昨天爭辯之後的對峙,我們在電腦前面凝視彼此許久。整整的四個小時,不過一個小小的事端,到後來竟演變成你我都說不出話來,如果之前我們的對話是夏威夷的沙灘,是關島的海洋,那麼昨天應該就是挪威的森林,甚至是兩極長年不化的冰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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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水伊人,老舊唱盤悠悠轉著滄桑逝去的戀情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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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台上的月亮的場景想像,是我的母校,崇光女中。
國中部與高中部剛好就是兩棟大樓,所以有兩個頂樓。
而我高中的時候也確實真的把桌椅搬到高中部的頂樓去唸書,不為別的,只為貪圖一個人的清淨。
不過那是女中,不可能會有男生,所以什麼愛情故事全是杜撰的?
也不盡然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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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們同時被訓導主任叫到辦公室的時候,主任說,要我們兩個人走遠一點。
事實上我們只有每天的一個小時說話,聊天,話沒有很多,淡淡的幾句,你就可以知道我在想什麼。可是在這樣的學校裡,只要男女走在一起被看到超過三次,那風言風語甚囂塵上,是可想而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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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
觀月嗎?"男孩聲音有點低沉,而且非常小聲。只有我一個人可以聽的見。
我訝異的抬頭,想說這怎麼可能有人會知道是我用的筆名。可我的反應已經透露出,我就是觀月,來不及再為自己找理由說我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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升旗台前,我站在上面等著校長頒給我的第一名獎狀,那一瞬間有一道眼光直射而來,我突然楞了一下,才從校長手上接過,然後帶著滿心的疑惑,緩緩走下升旗台。
是誰?剛到底是誰在看我?還是我的錯覺?
那年夏天,一道眼光,射進我心裡的,是甜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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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結婚只剩下三天了。從文定開始,你我各自周旋在彼此的家庭中,從選黃道吉日,餐廳的選擇,禮餅的數量,禮服試穿,每天晚上我們討論的話題都圍繞著今天去吃得餐廳坎決如何,禮餅的口味雙方家人是否滿,還有到底要穿白色的婚紗黑色的西裝,還是要穿粉紅色的婚紗白色的西裝,低胸?還是要露背?雖然感覺很甜蜜,甚至在我們共同的blog上寫下對未來的種種期待,彼此濃的劃不開的愛意,把每一天去吃得,穿的拍成照片,放在網路相簿中,讓認識我們的,跟不認識我們的,都強烈的感受到,我們要結婚的快樂!幸福洋溢已經不能形容,簡直就是充滿了整個宇宙,都是浪漫與甜蜜。
當我們都累壞了,就緊緊抱著對方入眠,而你均勻的呼吸聲,從你口中呼出來的氣息將我瀏海吹的一翻一翻的,我看著你的長睫毛,你的高鼻子,豐潤的嘴唇,安然中卻彷彿嗅到緊張的氛圍,這是為什麼呢?我是真的很愛你,卻有些害怕,我是多麼嚮往婚姻,卻在好幾個晚上怔怔的看著天花板,聽著家裏的大鐘響了第四聲,才迷迷糊糊睡去。
只剩下三天了。一切都以底定,只等著三天後的婚禮筵席。我看著我們兩個人親手設計的喜帖發呆,桌上還有一些喜糖,上面的蕾絲包裝,以及粉橘色的蝴蝶結,裡面有兩顆心型的糖果,代表著我跟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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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天,一位記著傻呼呼的站在一戶人家的門口觀望許久,確認門牌號碼與紙條上記載無異時,小心翼翼的按下電鈴,兩分鐘左右的時間,有人來開門了。
"喔!天阿!"記者心裡暗自叫了一聲。
眼前這個應該要有四十好幾的女人,卻像是只有二十歲左右的感覺,年輕甚至還帶點可愛,身上穿著是小熊維尼的圍裙,綁著一個馬尾甩在後頭,上面還有可愛的KITTY圖案髮圈,下半身竟然還是粉紅色的蛋糕裙,重點是她的拖鞋是可愛的史努比鞋面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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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在人潮川流不息的月台上,逡巡著每一列火車的到來,一列列的火車送來的游子與歸人,年輕氣盛與衰老微弱,在我眼前上演的,是一幕又一幕的離別與相逢。原來月台和醫院是一樣的道理,迎來送去,我們都只是暫時路過此站得過客,可是我跟你這兩縷悠悠魂魄,卻在宇宙更迭之中選擇在這一時點,這個地方交會,像是星子,綻放光芒,只為等到另一枚星子的呼應。
只是今日,我左右張望著你的身影。你說,你將會在那裡出現,可我已經目送著多少個離人,卻翩翩始終未見到你。一列列的火車在我眼前
響著氣笛聲,滾動的車輪在軌道上緩緩啟動,又將開始車上的旅客另一段新的旅程,卻沒有你歸來的蹤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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